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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還沒發出去就掐架,給人的感官多不好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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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說了,讀者是來看書的。

沒必要搞粉圈撕逼那套。

雖然不回覆,但是季暖還是很關心書粉的,她登陸微博去超話逛了一圈。

受影響的書粉幾乎沒有,估計都和她一樣心大,沒發現十八真的那篇小作文內涵的是她。

大家除了日常打卡,有些人在秀買到的新書,以及期待下半年上映的電影。

其中有條微博PO了上周中外讀書會買到的外文書籍。

得到了上千個讚和評論。

有書粉去買她的外翻書也是正常的,只是這個ID比較眼熟,季暖點進去看了評論。

博主是一個常年活躍在她點讚區的讀者。

發的微博很有特點,每次只帶個超話和圖片,沒有任何配文。

@FY:【浮陽超話(圖片)】

一本英文,一本日文。

是讀書會上她售賣的兩本外版書。

因為是老粉,又常搶到親簽和特簽。

對書粉來說,這是個“富貴人家”的存在,擁有著他們所沒有的周邊和書籍。

所以他的粉絲也不少。

他剛發微博,便有人來評論。

1L:F哥不愧是大戶人家,這個活動剛出,我在外地出差趕不回來,托人都買不到,F哥就手握兩本。

2L:天啊!我又錯過大大的什麽周邊,本日專生好想要一本啊,看完一本下來,我的專業分數肯定蹭蹭蹭往上漲。

3L:二外日語的報道,也想擁有一本!

4L:英專生也想要一本,現在能上哪裏買啊!

5L:咱就說追浮浮還得緊跟F哥,不說我還不知道能買到浮浮的外文書。

6L:潛水黨狠狠地心動了,想問日版哪裏有賣,譯者是誰呀?翻譯怎麽樣?

季暖難得一見這位FY回了評論。

話語很簡潔。

[FY回覆6L:魏可晉,一般。]

[6L回覆FY:我的天啊!F哥不是高冷粉嘛!竟然回覆我了!]

[6L回覆FY:竟然是魏老師啊,其實可以入的,魏老師很喜歡這方面的題材,翻得也很到位。]

有人還在跟樓。

[浮陽今天更新了嗎:為啥F哥說翻得一般,難道看過?]

[浮陽快發新書:不會吧,沒聽說過F哥會什麽外語,不過也難說,畢竟F哥家境一看就很不錯,說不定富家子弟會幾門外語也正常。]

[FY回覆:水平可以,看作者買就好。]

大家看到這句話無語了片刻。

接著說也是這麽回事,會外語的少之又少,日版當收藏,英版當學習書。

因為這一條微博,大家開始找渠道買英日版的書籍。

不知道是不是出版社有在關註超話,很快就發博告知如何購買。

書粉們急忙跑去下單。

成功帶動一波銷量。

季暖截圖給泱泱發過去,特別是那個魏可晉翻得一般的言論。

泱泱:【F哥說得對!要不是要點臉,我都要沖過去給他點讚了,當然,我的小號已經點讚了。】

季暖失笑。

兩人本還是一條戰線上的未婚夫妻。

現在互損嚴重,泱泱每天都會吐槽魏可晉“不做人”的事情。

泱泱驚訝說:【我才發現F哥也關註我了。】

泱泱:【天啊,真是你的鐵粉,看了一圈他微博,點讚的全部是和你有關的。我和你出去玩的那幾條也被點讚了。】

季暖覺得很正常,她回答了另外幾個粉絲的名字:【他們也是這樣的啊。】

泱泱想想也是:【必須的,我們浮陽這麽好,都給我喜歡!】

季暖和她扯了幾句後,說自己洗漱先睡了。

泱泱則積極地要幫她盯著網站界面,坐等第一章出來給她誇彩虹屁。

泱泱:【早點休息,我給你寫小作文去!】

季暖當然知道某人是要給她寫慶祝畢業的小作文,囑咐她別熬太晚,早點休息,泱泱不耐煩地趕她去睡覺,敷衍說好。

第二天季暖一大早便起來了。

面對鏡子裏黑眼圈濃重的女人,她扯了扯唇角,默默數落了一句好醜,然後撕開面膜敷上。

今天是人生唯一一次的本科畢業典禮,化妝是肯定的。

宿舍另外三人喜歡拍照,她不想以憔悴的面容出現。

化了一個淡妝,選了一件最喜歡的襯衫穿上。

拉開窗戶,晨風吹來。

遠處的橘陽已冒頭,城市裏還飄著稀薄的白霧。

被早晨的京都治愈著,季暖唇角微揚。

心想。

今天,一定會是好天氣。

她拎著一個袋子出門。

裏面裝的是學士袍和帽子。

她手機裏是泱泱淩晨發來的慶祝消息,大概二十多條,季暖看得入迷,沒註意看樓層。

電梯門打開她跟著前面的住戶出去,回過神才發現這是一樓,不是地下停車場。

回到電梯門前,摁下了下鍵。

不好意思地四處張望。

幸好這時候沒有什麽人,不然她就鬧笑話了。

電梯還在往上走。

意識到,等電梯的時間完全能走到停車場。

拍了拍腦袋。

這是早起傻一天?!

出了電梯間,往公寓大廳去往樓梯間。

走到大廳,前臺的物業是個五十歲的大爺,他叫住季暖。

大爺:“請問是十三樓的三號房主嗎?”

季暖停下腳步,往物業前臺望去,大爺起身笑瞇瞇看著她。

“是的,大爺有事嗎?”季暖並不意外大爺認出她。

辦理出入手續的時候是宋落帶她去的。

宋落告訴她小區的物業很好,前臺會特地記下業主,也是為了進出的安全。

大爺穿著深藍色的制服,精神氣十足,他走過來說:“前段時間郵局來送信,我看到有你信,不過沒見到你領,怕你不知道,和你說一聲。”

季暖指了指自己:“我的信?”

大爺點頭,“對的,就在那。”

信箱就在對面,大爺隨時能盯著,也保證了業主的隱私和私人物件安全。

季暖從通勤包裏摸出一串鑰匙。

裏面有把較小的鑰匙就是信箱的。

沒用過,是嶄新的。

拉開信箱,還想著會是誰的來信。

當她看到一張薄薄的硬卡,思緒空白。

心裏似乎有了答案。

是張明信片。

她習慣性先看圖片的那面。

漫山遍野的白色山茶花,遠處雲霧繚繞,日光稀薄。

可能因為前一天剛下了雨。

花朵含著露水,微微垂下,露出花蕊。

棕色的樹椏,在畫面裏有種失真感。

恍如人間仙境。

但她知道這一畫面是真實存在的。

這片花山。

是她錯過的山茶花。

翻了過來。

『寄給季小姐,今日有幸見漫山茶花』

落款L。

是傅斯朗寄來的。

落款日期是啟程回京都的前一天。

當天他就把明信片打出來了啊……

原來,那天早上他出門是去郵局寄信了。

她心酸地笑了笑。

明明那幾天他們鬧得很僵硬。

怪不得她說沒看到山茶花失落的時候,他看著她的眼神透著一絲微妙。

他知道她會遺憾。

但他圓了她的遺憾。

季暖把明信片收好,和大爺說了謝謝,趕著去停車場。

畢業典禮其實很繁瑣,電視劇看到的都是最美好的一面。

撥穗的隊伍已經繞大禮堂兩圈了。

薛玉晴用手扇了扇風,舉著鏡子檢查妝容,吐槽道:“我的天啊,也太熱了吧,可不能花妝啊!”

尹甜森坐在花壇的瓷磚上,從包包裏找口紅給薛玉晴。

薛玉晴看了眼,疑惑問:“這啥牌子的,我沒見過。”

尹甜森說了名字,薛玉晴打開嗅了嗅,“咋沒香味呢。”

過來給她們送水的黎蕊看了眼,學的雖然是農學,對化學類的美妝產品也算熟悉,“這家專打孕婦可用的品牌。”

薛玉晴意識到什麽,捂嘴尖叫,引來不少目光,隨後壓低聲音問:“我的天,你懷孕了?”

尹甜森訕笑,點了頭,“兩個月,半個月前檢查出來的。因為沒滿三個月,我和老江就討論先不報喜了。”

三人楞在原地,視線全落在她肚子上。

尹甜森護住肚子,“你們……什麽眼神啊。”

會嚇到孩子的。

同為要步入研究生階段的黎蕊問:“怎麽決定現在要孩子?”

尹甜森:“也……沒想到會中,本來是打算晚點要的。”

只能說這是火熱留下的結晶。

三人齊齊和她道喜,尹甜森讓他們保密。

薛玉晴最先帶風頭,“這不得給一個大紅包?”

季暖幹脆利落拿出手機,直接給尹甜森轉錢,說:“必須的,大好日子。”

薛玉晴有工作,黎蕊實習工資也高,季暖更不缺錢。

三分鐘不到,尹甜森進賬四千五,她手都在抖。

尹甜森:“會不會太多了?”

薛玉晴:“多什麽!都快畢業了,怎麽說我們四都是彼此大學最好的朋友,這點算什麽。”

說得沒錯。

四人宿舍的友誼是其他宿舍羨慕不來的。

這四年,宿舍裏有反目成仇、撕逼的、鬧得沸沸揚揚的。

她們卻依舊和來時一樣。

相互幫助,互相包容和體諒。

季暖也特別感謝三人。

在大學能遇到他們也是她的福氣。

閑聊著很快到商學院的撥穗,排在後面的是農學院,黎蕊便先回隊伍了。

撥穗環節就是典型的,排隊兩小時,撥穗兩分鐘。

季暖下來的時候還有點恍惚。

有種不真實的感覺。

接著是班級最後一次大合照。

這張照片拍攝結束,也就意味著他們的大學四年正式結束了。

三人還要去和社團的學弟學妹拍照。

季暖因為沒有留任,暫時沒有熟識到要一塊合照的學弟學妹。

看到三人手裏捧著學弟學妹送的花,她有點小羨慕。

她手機響起。

接到耳邊餵了聲。

“您好,請問是季小姐嗎?這邊有您一束花,請問是要送到大禮堂給您嗎?”

花?

有人給她訂了花?

季暖就在大禮堂附近,和快遞員定在林道前碰面。

十分鐘後,她捧著一束艷麗奪目的玫瑰花。

不多不少,十一朵。

她敲開和泱泱的對話框,問:【你給我訂了花?】

畢竟畢業季送花很正常。

但送玫瑰……很少見。

這種事像泱泱會做的。

才剛中午,猜想全職作家泱泱應該還在見周公,沒回覆也正常。

“季暖。”

身後有道聲音叫住她。

擡頭前瞥見泱泱的回覆:【啊!你怎麽知道我訂花了,今晚親手給你送上哦!先保密。】

不是泱泱?那是誰?

她轉身面向林道,看到站在樹影斑駁裏的傅斯朗。

身上裹挾著一絲風塵仆仆。

看得出他來得很急。

黑色襯衫,黑發薄唇。

都說黑色百搭,但並不是所有人穿黑色都合適。

而傅斯朗就很合適。

總給人一種無端的迷戀感。

狂烈又禁欲。

就像他的性格。

季暖訝異:“你……怎麽來了?”

這個時間,他不該在上班?

傅斯朗闊步走向她,漫不經心說:“翹個班。”

當然不是真的翹班,午間休息兩小時,趕著來見她的。

外頭人多眼雜,季暖主動往林道裏走,“不怕扣工資啊。”

他停下腳步等她,勾唇笑笑:“扣吧,總不能錯過你的畢業典禮。”

季暖沒和他說過自己的畢業典禮在今天。

他說:“在江肅朋友圈看到的。”

季暖也看到了江肅的朋友圈,剛剛尹甜森還說江肅激動過頭,不知道的以為是他的畢業典禮。

季暖笑說:“謝謝。”

指了指花,“這個,也謝謝。”

不是泱泱,那就是傅斯朗。

因為三年前她也送過一束。

選了玫瑰,有點傻。

穿著學士袍的季暖和平日裏不太一樣,襯得人更文靜,像易碎的琉璃瓦。

傅斯朗伸手扶平她灰色的領子,淡笑說:“畢業快樂。”

三年前沒來得及聽她說一聲畢業快樂。

三年後的今天,他想親口和她說。

不想再錯過。

沒有避開他親昵的動作,卻不好意思去看他。

能感受到他目光的炙熱。

“那個……明信片我收到了。”季暖換了一個話題,“很喜歡。”

傅斯朗:“那我們季小姐可不可以和我拍個照。”

拿出攜帶的拍立得。

季暖頓了頓,說可以。

以為他是要和自己拍,結果他拉著她到老地方。

曾經在他畢業典禮和他拍照的地點。

三年來也沒有太大的變化。

他讓她站好,不停地給她拍。

在剩最後三張相紙的時候,終於拍了合照。

傅斯朗給她分了一張合照,一張個人照片。

季暖:……

想到傅嘉銘說的話,她故意不經意說:“我聽你侄子說,你還留著那面照片墻。”

傅斯朗大方認下,“嗯,留著。”

接著蹙眉,“怎麽,季小姐是想讓我把照片全還給你?”

兩人對視上,眸子裏暗潮湧動。

僵持不下。

季暖雅然一笑,“沒。”

傅斯朗:“我的相紙,我拍的,是我私人的財產。”

再扯下去,怕他要搬出法律條款了。

說不過能說會道的大外交官。

傅斯朗的手機響起來。

那邊的同事和他說下午有個國際會議需要他去。

他應了好,語氣裏有幾分不樂意。

傅斯朗收拾好東西,整理著襯衫衣袖,無奈說:“看來班是翹不成了。”

出行目的也達到了,他沒有計較太多。

在他要走前,季暖醞釀許久,叫住他。

“傅斯朗。”

他垂眸凝視她。

季暖坦蕩地迎上他幽深的雙眸,莞爾一笑,臉頰的淺窩顯現,“可以拍,但是以後……能不能多給我分一張照片。”

讀懂了她晦昧的暗示,傅斯朗怔了會,笑容漸深。

不做多想,急切想要抓住此刻動容的季暖。

急急地上前兩步把她抱在懷裏。

擁抱過於突然,她身子僵住。

很熟悉,又很陌生。

勾出了她心底的思念。

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意識,鼻子酸酸澀澀的。

季暖貼著他頸窩,碰到他襯衫的領口,有點硬。

男人的體溫是無聲的安撫。

木質清香令她安心。

他低頭,鼻尖抵在她烏發上,說:“這個不能。”

沒得商量的。

季暖放松地感受這個闊別已久的擁抱,心一點一點被填滿。

她笑問:“傅斯朗,我沒有錯過那一山的山茶花,對嗎?”

也沒有錯過他,對嗎?

傅斯朗也不知道此刻腦子在想什麽。

或許已經不會思考了。

他收緊力度,沈聲回答:“嗯,沒有。”

他從沒覺得他們會錯過。

一直在原地等著她。

只要她回頭,就能看到他。

季暖頭靠在他肩上,感受著他清晰的心跳聲。

好久違的擁抱。

像是溺在深海裏好久。

終於碰到了岸。

似乎,得救了。

能呼吸了。

傅斯朗感受到她的溫順,摸了摸她背,嗓音泛了點嘶啞,他說:“祝我們家小孩,畢業快樂。”

雖然說了兩次。

但意義不一樣。

季暖打量著這個隱天蔽日的林道。

幸好,在這裏發生故事的結局,並沒有太糟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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